“我想念西班牙的天气、食物、生活习惯以及其他事情”,多特蒙德前锋帕科的思乡心情其实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因为当初在巴萨郁郁郁寡欢的西班牙人以租借的身份成为“大黄蜂”最毒的一根刺时,曾对外宣称:“我会一直留在多特蒙德”。

曾经逆流而上的帕科风光无限,一度赢得过“帕一脚”的美名,33场21球的进球效率匹配2300万欧元的买断费绰绰有余。

当帕科准备为上赛季最后关头错失的德甲冠军从头而越时,跟腱发炎和膝关节损伤接二连三地颠覆了他在多特蒙德的处境,甚至和主帅法尔夫发生了矛盾。突如其来的思乡症其实只是一个顺势而为的宣泄窗口,但真正让他看不到未来的是另一个神锋哈兰德。

“长江后浪推前浪”,19岁的挪威天才像一匹脱缰的野马。

哈兰德虽说是“星二代”,但真正让人刮目相看的是,他本赛季在萨尔斯堡红牛屡次制造眼球效应。即便奥地利联赛知名度欠缺,但22场比赛打进28球的哈兰德在身体、意识、技术上完全没有19岁的既视感,说他“少年老成”并不为过,而那不勒斯和利物浦这类豪门都在欧冠赛场上正面交锋中感受过他的锋芒,也激发了他的斗志,人们坚信哈兰德和豪门之间始终有个约会。

索尔斯克亚在莫尔德对他有知遇之恩,哈兰德和尤文图斯的绯闻也从夏天传到了冬天,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反而是多特蒙德。外界普遍认为是经纪人拉伊奥拉从中做梗,2000万欧元的转会费对于任何豪门而言都是小菜一碟,不排除拉伊奥拉从大黄蜂身上“吸血”,但其实不符合预料之中的剧情反而彰显了哈兰德的与众不同。

诚如拉伊奥拉所言:“是哈兰德自己选择了多特蒙德”,他拒绝两家豪门的理由如出一辙,“我不想长时间呆在预备队或者替补席”。哈兰德所理解的成长,是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去闯荡,如果与豪门的联姻是以牺牲自己为代价,他不如继续在熟悉的红牛卧薪尝胆,何况本赛季哈兰德已经在奥地利联赛完成四次帽子戏法,他迫切需要将自己的本领和相应的平台挂钩。

挪威天才的父亲说过:“自己的儿子是为英超量身定做”,身高1米94的哈兰德确实在强调身体对抗的英超有一席之地,但并不完全依赖身体素质,他的精湛射术和灵活跑位其实适用于任何联赛,从这一点上看,他将伊布视为自己的偶像并不是单纯遵循“北欧”的相似性。

年轻的他自然需要在顶级联赛上淬炼自己,瑞典神塔也是他努力的方向,但他又比23岁才登陆五大联赛的伊布幸运,时间点走在前面的挪威少年具备“敢为天下先”的优势。

刚刚加盟才三周的他对于德甲是完全陌生的,但他的适应期也完全超出了所有人,包括以效率著称的前辈帕科,在上场的短短20分钟内,14次触球、3脚射门,哈兰德简洁明了地制造了帽子戏法,以一人之力逆转了奥格斯堡。难怪赛后有媒体宣称:“哈兰德用一场比赛就锁定了冬窗最佳转会”,对于这样的天才得分手,即便拉伊奥拉从中谋取了不菲的个人佣金,多特蒙德的高层也在所不惜,因为长远利益是一块更大的蛋糕。

多特蒙德虽然屡次被人撬墙角,但慧眼识珠的本领也是行业类的翘楚,2010年莱万多夫斯基、2013年奥巴梅杨、2019年帕科,而培养普里西奇、桑乔等天才的成功攻略又让多特蒙德成为年轻人理想中的“温柔乡”,哈兰德的爆发虽然有点猝不及防,但这也是彼此签约之时预料到的“双赢”。在法尔夫4231的阵型中,顶在最前沿的挪威人用本赛季第6尊帽子戏法证明自己“终结者”的身份名副其实。

历史总是惊人的巧合,奥巴梅杨加盟多特蒙德后的首场德甲比赛中,同样是用帽子戏法扬名天下,如今穿起加蓬人留下的17号战袍,哈兰德更让球迷多了一份重叠的守望,毕竟前辈在这里拿过德甲赛季最佳球员,拿过德甲金靴,213场141球的进球率更会成为挪威少年瞄准的目标。

即便多特蒙德之于他,只是羽翼丰满的加工厂,哈兰德也需要在天才的王冠上多镶嵌几颗宝石,因为看似年少有为的澎湃情绪容易让人沉醉,很多名声在外的天才没有来得及“看见”理想中的自己,就失去了回到原点的机会。用帽子戏法自我介绍的哈兰德来日方长,但显而易见,被哈曼称之为“真正武器”的他也需要面对更厚的铠甲,更长的战线,这并不是此消彼长的消耗,而是真正塑造自己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