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足坛正在承受难以言说的痛,无论疫情还要持续多久,足坛的震动已经开始了,或许持续时间要比我们想得更久,又或是会给如今已经形成的体系和习惯带来变化。

法国政府打算5月11日起对目前的限制令放宽,这使得法国职业联赛蠢蠢欲动,想象着5月中旬恢复训练,然后在5月25日之前给欧足联提交重新开始赛季的计划。然而,法国总理在晚些时候宣布本年9月之前都不准举办任何大型体育赛事,这意味着本赛季法甲联赛已经提前终止,也是欧洲五大联赛中第一个无法重启本赛季的联赛。

法国政府对体育比赛一刀切,可难坏了法甲、法乙联赛和足协,也难坏了整个龙头产业里的大部分人。毕竟,五大联赛与欧洲其他的联赛之间各方面的差距巨大,就算是荷甲、葡超的豪门俱乐部也与五大联赛中的巨头渐行渐远。2010年,欧洲排名前15位的俱乐部中有波尔图、本菲卡和顿涅茨克旷工来自五大联赛之外,十年之后,非五大联赛排名最靠前的是本菲卡,仅仅位列第20。

荷甲提前终止与法甲面临的经济等方面的损失是不同量级的,法甲国内的比赛转播费用比德甲还要高,赞助与影响力差距也很大。当2011年卡塔尔体育收购巴黎圣日耳曼以后,法国的首都终于迎来符合它经济政治地位的球队,从以前排在法甲前十都可以接受到年年第一只用了三年。法甲没有几支球队能像大巴黎“一夜暴富”,可就算是富豪球队本赛季一下损失了2个亿也挺难受,原本球队只要应付内马尔、姆巴佩的转会传闻,现在高工资与商议降薪的问题再起争执,若是主力球员不想扛到明年夏天,那些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在目前的市场环境下,完全有机会用低于俱乐部报价和匹配目前市场价格的钱换来想要的球员。

本赛季大巴黎的竞技状态非常理想,联赛不用愁的情况下,欧冠逆转淘汰多特晋级八强,内马尔、迪马利亚等球员的动力和专注度比以往提升,疫情使得豪门球队都处在挣扎中,正是大巴黎突破的好时机,或许能给俱乐部50周年庆献礼。联赛突然取消已经打乱了备战节奏,他们不得不离开法国进行剩下的欧冠比赛,而且对手们看起来可以在未来两三个月通过联赛找回感觉,而他们只有训练强度,显然已经落后一截。

如果取消升降级,排在联赛末尾的图卢兹也会开心,他们28场比赛只有13分,本已经接受命运,却被疫情拯救,只是原本想收购球队的前尼斯老板最近的事业非常惨淡,图卢兹保住了命,却不知道能保住多少天。

除了夺冠没有悬念的大巴黎和倒数第一图卢兹,法甲本赛季竞争非常激烈,关键排名前后的球队分差微小,里昂这样的传统强队已经被挤到第7名。排在联赛三四名的雷恩和里尔为一个欧冠席位较劲,雷恩在39岁的年轻主帅斯特凡的带领下刮起青春风暴,损失了佩佩等主力球员的里尔同样用起新人,雷恩只是高出里尔1分,可是这个欧冠名额却几乎决定了一支球队的命运,能留住卡马文加这些不到20岁的天才球员的方法,只有球队参加欧冠比赛。

荷兰取消本赛季联赛已经让足协面临着被起诉的危险,抛开欧战席位的争夺,光是取消升降级这一项,已经有16家俱乐部反对,荷乙领头球队更是各种炮轰足协。法甲法乙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政策应对这件事,但相同的情况在所难免。

欧洲足球处于终极纠结中,一方面为了健康考虑的法国提前终止联赛,而他们的邻居德国重新开赛就差官宣,其他国家跃跃欲试又不敢轻举妄动,可是不要忘了,德国是英法西意中疫情控制最好的国家,现存病例、新增病例和死亡率都远远低于其他几个国家。另一方面,足球作为全民运动,是激励民众、拯救市场的最佳方式之一,球赛重启无疑会让社会更稳定。但重启也有许多问题,甚至是空场转播缺失不少活力,如何挽救看台都是要考虑的问题。

更长远地看,收入与资本成正比,当整个足球行业收入降低,资本的力量恐怕也会削弱。十年前,转会费榜最昂贵的20笔转会平均不过3200万欧元,如今这个数字大约翻了2.15倍,如今拿买卡卡的钱也只够一个约维奇,疫情结束后又会是怎样?可能唯一不变的是,大家还会继续研究战术和踢法,只是被打乱的赛季和被打压的市场又会导致什么呢?

问题和答案一样多,这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