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我们的长相:蔡恩-威廉森、贾-莫兰特,球星之路从南卡的AAU出发

于肯塔基州举行的一场AAU比赛中,南卡罗莱纳黄蜂队击败全国顶尖的对手;他们决定以他们最喜欢的方法庆祝一下:零食跑跑。球员从旅馆跑出来,冲向附近的加油站,抢夺最好吃的垃圾食品。德文泰-舒勒和蔡恩-威廉森最后结账,舒勒买了奇巧巧克力(Kit Kat)和蓝瓶Powerade之后,他对柜台的女士说了一句。译注:AAU ,Amateur Athletic Union,业余运动员联盟)

“我只是对那位女士说,‘看到我们没?记住我们的长相,因为日后我们可不得了。’说完我们就笑了。”舒勒在电话采访中回忆道。现在他是密西西比大学(Ole Miss)的大三生,司职后卫。“我们好像预见到了。”

2014年夏天,舒勒就觉得自己在一个神奇的团队中,但是他可预见不到,彼时表现爆炸、腿上像是长喷气助推器的高一新生威廉森,竟然会当选NBA状元。亦或是当时身材瘦弱、却传球出色、天生有领导力的高二生,控卫贾-莫兰特会紧随威廉森,当选榜眼。这两位南卡人,也是继1981年伊利诺伊人马克-阿奎尔和以赛亚-托马斯之后,同时当选NBA状元和榜眼的同州人。

南卡罗莱纳默默贡献了数位出众的天才:凯文-加内特、雷-阿伦、杰梅因-奥尼尔、亚历山大-英格利什、克里斯-米德尔顿、泽维尔-麦克丹尼尔、泰隆-科宾、雷蒙德-菲尔顿和斯坦利-罗伯茨,但总是被北方的邻居盖过一头,因为北卡州篮球底蕴更深厚。威廉森和莫兰特有望成为联盟的新一代门面,两人会因选秀大会以及那个夏天的经历永远联系起来。那个夏天,他们是球场上玩空接的伙伴,他们的连线让观众看的如痴如醉,将对手打得沮丧不已。

“就挺有趣的,因为我要是知道(他们会成为球星),那就该多拍点照片了。”房地产中介里奇-泰勒笑道。他创办了AAU,因此将威廉森和莫兰特带到一起。“当时,我们只想帮那些孩子上大学。就是帮他们上大学,接受免学费的教育。”

NBA好久没有热度这么高的两位新人了——而他们也对得起这热度。莫兰特有望当选本季最佳新秀,季中他差点复刻“死亡之扣”,将乐福扣成维斯;他告诉哈登好好见识下自己,也助力灰熊竞争季后赛名额——这可比预想的早多了。威廉森效力新奥尔良鹈鹕,虽然缺席前两个月,但依然可以与莫兰特竞争最佳新秀;他能以暴扣精准欺负对位球员。

当时威廉森还没留一头厚厚的头发,并在左边剃出一个Z; 莫兰特还没成长为自诩的“控卫之神”,还没那么有勇气到处扬名;那时他们不过是梦想进入NBA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在那个夏天加入南卡哥伦比亚市的一支球队,一开始想和舒勒一样出色。

“我和贾当时就像角色球员,”上月,威廉森在鹈鹕队友雷迪克的播客上说道,“大家不知道有个哥们去了密大了。德文泰-舒勒。他就是大哥(the Man)。我记得当时和他一起打球。我和高年级的一起打。我就像,‘天,这哥们来个一条龙。甩起转换三分就像库里一样,’ 我就像,‘我不过读九年级’。他水平就像排名全国前三十。这家伙是真家伙。”

威廉森没有瞎吹,而“角色球员”真是谦虚了,因为两个孩子在舒勒身边每场也能得20多分。“我叫他舒勒队长,舒勒的确厉害,不过如果他是1A水平的话,贾和蔡恩就相当于1B,” 贾的父亲提-莫兰特在电话中表示,“没那么大的差距。他们就像三巨头,而舒勒是勒布朗。”

威廉森和莫兰特离比赛地都有大约45分钟的车程。蔡恩住在南卡州东北部的小镇斯巴达堡。莫兰特前一年即加入黄蜂,那年留队;他住在更小的达尔泽尔。舒勒则是哥伦比亚本地人。

鲜为人知的一点:威廉森入队的时候还默默无闻。威廉森当时已经6英尺3英寸高(约为190.5厘米),200多磅重(约为90.7公斤)。莫兰特回忆起威廉森的第一次训练。当时蔡恩还和高一组一起训练,飞起一个360度大风车。教练立刻将他调到高二组,即莫兰特和舒勒所在的组。

“当时他还是个大孩子,不像现在这么大只,“泰勒这么评论威廉森,”神奇的是,他这个体型,控球很出众,做决定也很出色。他投篮不是不好,只是不怎么投。他想冲篮筐就能冲。我可以这么说,蔡恩和我们一起打球的时候,我就没看他出手不恰当的,我还想不到别的孩子能像这般的。我看他打大学和职业的比赛也是如此,他命中率这么高,就是因为不乱出手。“

莫兰特在前一个夏天加入,他加入得比较晚。提-莫兰特将儿子领出AAU,因为相信自己能带儿子训练,自己指导儿子的控球、投篮和速度练习。“我从不让贾看‘And 1’(街球赛),因为我认为那不是真正的篮球。我无意攻击他们,但是看了那些不合规则的动作之类的,我觉得还是让孩子打好基本功吧。”提-莫兰特,这位名人堂成员雷-阿伦的高中同学说道。

泰勒和老莫兰特都认识的一个朋友,劝老莫兰特试试黄蜂队。贾参加了赛季的最后两场比赛,但因为抢占了一直在队内的孩子时间,中途还发生了一些小纠纷。泰勒从中调解,也让提决定让儿子继续参赛;泰勒也承诺会让他的儿子和天赋相当的球员一个队。

黄蜂队没有球鞋大厂赞助(“他们穿什么是什么,”泰勒笑道。)。他们需要筹款(来自甜甜圈、洗车行)和捐助支持,才能与其他顶级项目中的球队比赛。而威廉森、莫兰特和舒勒的队伍实力太强,泰勒带一帮9、10年级的孩子,对抗全国最好的11年级。

“我认为我们一大优势,就是总是做正确的事,”泰勒说,“我们从不外出招募超新星。我们招募到较小的孩子,教导他们打比赛,等他们大一点,就让他们照自己所设想的那样成长,我们为此自豪。我的教练组从未在比赛中招募孩子。过一段时间,父母尊重并欣赏我们的方法,放心把孩子交给我们培养。”

黄蜂之前就有所成绩:沙克-罗兰获得南卡大学的橄榄球奖学金,乔丹-罗珀和沙克-劳森分别以篮球和橄榄球,得以就读克莱门森大学。布莱斯-约翰逊则入学北卡,2016年则成为NBA首轮秀。“但蔡恩和贾完全是另一个层次的了。”泰勒说。

蔡恩在北卡州一场表现夺目,全国闻名;而更多人则期待舒勒与另一位哥伦比亚新星赛文斯-伍兹的对决。对方球员突入,起身准备飞扣,蔡恩突然猛冲,双手送出一记钉板大帽。这次防守预示威廉森未来将会送出更多类似火锅。本来这是个好帽,可惜有个太兴奋的裁判吹了哨,示意犯规。

“所有教练,所有球迷,都是‘不会吧!’”泰勒说,“比赛继续,裁判就走到我这边,对我说,‘教练,得跟你说,这不是犯规。我只是咬着哨子,不小心就吹了。’我觉得这很好玩。”

那不是最后一次威廉森作出点燃全场的精彩表现。光是他在热身时的暴扣就足够夺人眼球了。“老实说,他的好多球都是能进ESPN十佳的,只是没录下来,”舒勒说。

如果说舒勒是大哥,那威廉森就是机器,而莫兰特则是斗牛士;他负责穿针引线,必要时也要自己得分。莫兰特直到高四才会扣篮,不过他的创造力和魅力足以令人目眩。球员在场下受莫兰特吸引,而场上,他则用节奏感和感觉,将每个人安排到合适的地方,尽力帮助队友。

“每场比赛,贾都会做出令我侧目的动作,就像我没看见一样。他会看着我,想获得我的认可。他说了,那就是事实了。我是他的头号黑粉,‘你什么都做不了’,”提-莫兰特说道,“我不会详谈那些让我想说‘喔,他怎么做到的’那些动作的。 我能回想起他8岁那会的事,走起假欧洲步,还用左手。8岁的贾就是运动能力更强的20岁的贾。”

尽管他们合作得很成功,但威廉森之后还是离开了莫兰特和舒勒,加入了其他篮球项目,收获了更多的曝光度,而彼时他还没上大学呢。“挺让人失望的。但是每人都要选择自己的路。没什么难过的。”提-莫兰特说道,“但,就像,‘OK,他觉得其他地方机会更好。’我没那么投入。我还是爱他的。他还是803(南卡的区号),他还是南卡人,我依然看好这孩子,依然希望他顺利。就是,准备上阵那种心理(Next Man Up Mentality)。但我还是会想象,他们要是还能打个一两年的,该会多么不一样。”

如果威廉森留队,或者莫兰特离队,转到些有球鞋大厂支持的队伍,那莫兰特会收获更多曝光,履历更好看。但是他选择留在黄蜂队,之后就读莫瑞州立大学,就算更有名的学校招募他,还是坚持如此,最后也收获了相同的成果。

“我不会换队,和其他人组队,或者为了收入去其他队的,这些会惹麻烦的事。我都不会做。我只想对球队忠诚,”贾-莫兰特说道,“里奇人很好,也是个好教练,对我对球迷都很好,他给我在AAU打球的机会,我就留下,继续打。所以我们越来越好。我们心里有根刺。 我们的对手有耐克、阿迪达斯和安德玛赞助,而我们却击败了他们,那么心里有刺的就是他们了。”

“我总是教导贾要忠诚。如果他们没对你不好,那你就别对他们不好。你不要跑路,你不要放弃,”提-莫兰特说道,“我实际和几个球员说过。这是我的座右铭。你不会放弃自己舒服的床,转而去睡到别人家的地板或者沙发上。看到里奇和贾相处愉快,贾坚守控卫位置不动摇,我就想,‘我们就这么坚持下去。‘ 我一直这么相信,我总是告诫贾’酒香不怕巷子深‘(Cream gon’ rise to the top.)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如果他们工作称职,他们就会发现你。’”

周五的新秀挑战赛(发稿于新秀赛前),将是那年夏天之后,威廉森和莫兰特第一次重新做队友,这次重聚两人各自代表自己的组织了。在此之前,他们就已经作为对手交手过,并在赛后留了张换球衣的照片作纪念。“我可想不到这种场面,哥们,”威廉森说,“我们可预见不到彼此成为状元秀和榜眼秀,相互对抗,还能换球衣的。”.

他们关系并没那么亲密,但是偶尔会发短信,分享经久不忘的回忆。威廉森赛季初在孟菲斯的时候,提-莫兰特就会提醒这位篮球届的新神童,他第一次看到一位大块头拄着拐,轰隆隆地出场时都不知道该期待他有什么表现。“如果看到蔡恩,你就会‘这孩子不可能会打篮球,就因为他走路姿势什么的。’如果我们打野球而我是队长,我绝不会选你,就因为你那长相。而之后你砍了30分,还扣了我们全队,我就会说,‘妈的,你骗我。’他笑了。”

去年舒勒宣布试水NBA选秀,但最终还是选择留校读大三,再刷刷履历。不过在选秀夜,他还是欣喜地看着伙伴当选,看着他们实现了梦想,高兴地落泪。那晚晚些时候,舒勒收到威廉森发来的短信,上面写:“我记得你对加油站的女士说,记住我们的长相。”舒勒笑了。

“感觉真棒,因为我和他们打过球,他们现在还尊重我,而我也尊重他们的实力,”舒勒说,“看见他们在NBA相互对抗,我也能保持信念,我也相信神伴着我同行,我有一天也会达到那里(NBA)。老实说,我还有些惊讶,因为我知道两人父母都很高兴。我原先一直和他们聊天。我总是谈论未来,我们怎么走出南卡罗莱纳。我知道未来将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