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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拜仁极端球迷攻击霍芬海姆老板霍普险些导致球队被直接判负之后,德国足坛的危机还没有解除。在北京时间 3 月 3 日凌晨进行的德乙第 24 轮汉诺威 96 主场 3 比 1 战胜基尔的比赛刚刚开场 8 分钟时,汉诺威球迷就在看台上打出了 “不认可” 等标语,霍普也再次成了球迷攻击的 “标靶”。

与拜仁极端球迷客场攻击霍普,引来两支球队和主场球迷的不满不同,这次通过演唱球迷歌曲攻击德国足协和霍普的汉诺威 96 球迷得到了随队出征客场的大约 1300 名基尔球迷的附和。好在事件没有闹得太大,比赛在短暂的中止后得以顺利进行。不过,球迷的持续抗议行动(包括极端举动)足以引起德国足协的重视,因为球迷的攻击对象愈发广泛,已经从单一针对霍芬海姆老板霍普,发展到将莱比锡 RB 老板马特希茨也包含进来,而德国足协因对球迷开出的罚单和安排在周一进行比赛,也成了受攻击的目标。

闹剧一再上演,除了德甲霸主拜仁慕尼黑已经用实际行动抵制了极端球迷的不当行为,沙尔克 04 也对极端球迷说不!沙尔克体育董事约亨 · 施奈德表示,如果在费尔廷斯球场再发生类似上周末的极端球迷事件,球队将立即离开场地,终止比赛,这无关比赛进行了多久、比赛结果和后续如何。这一表态也表明了沙尔克 04 宁可输球也要抵制极端球迷的坚定立场。由于本周六的第 25 轮比赛中,沙尔克 04 就将主场迎来霍芬海姆的挑战,俱乐部的表态是非常必要和及时的。

德国足坛的一系列风波,说到底还是因 “50+1” 的不同意见而起。一边是持保守意见的球迷不愿意看到俱乐部因私有化变为老板的 “玩物”,一边是资本不足的德国球队不再具备欧战绝对实力的现实,毫无疑问,想化解这一深层次矛盾绝非易事,但无论如何,对于一位持续投资家乡球队二十余年,从而获得俱乐部控制权的投资人来说,这样的攻击是不合适且不公平的。

在德国足协考虑是否要放开对俱乐部的种种限制的同时,中国足协还在努力通过政策让投资回归理性。过去十年间,在资本的助推下,中国足球在亚洲层面的俱乐部赛事中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但在提高了联赛关注度的同时,金元足球也拉开了职业联赛中的贫富差距,中小俱乐部难以为继,青训的凋零更是让国家队的成绩一退再退。这样的背景下,“50+1” 的政策能否给中国足球带来启示或帮助呢?

历史沿革

职业化之前,中国的足球俱乐部基本上都是各地方或体协下属的专业或半专业队,职业化之后则进入由地方体育主管部门与企业合办模式,或者直接就进入了由资本操持的公司化运营阶段。从历史沿革来看,中国的足球俱乐部绝大多数并没有经历过 “会员制” 阶段,即便偶尔有俱乐部喊出了 “会员制” 的口号,后续也未能成为主流,或者单纯只是集资的噱头而已。与大多数德国俱乐部脱胎于会员制、保留着很强的社区属性不同,中国足球实质上并没有会员制生存的土壤和传统。

目前拜仁的会员数量约为 29.3 万

经济基础

以德甲霸主拜仁慕尼黑为例,2018-19 赛季,其营收额达 7.504 亿欧元(约合人民币 58.2 亿元),税前利润为 7530 万欧元(约合人民币 5.8 亿元),两项数据均创新高。这其中,广告赞助(26%)是拜仁最大的收入来源,但比赛收入(24%)、电视转播(17%)和周边销售(12%)也都占据了较大份额。

股份方面,拜仁慕尼黑足球俱乐部注册协会占据俱乐部 75% 的股权,也就是大股东。

相比之下,中超八冠王广州恒大的 2018 年财报显示,恒大的营业收入达人民币 6.029 亿元,但同时亏损也高达 18 亿元。在俱乐部的营收中,有 59% 都来自于恒大集团的投资。即便是中超目前最为成功的俱乐部,依然离盈利有很远的距离,需要靠母公司输血才能维持。如果套用 “50+1” 的规则,即使恒大集团负担俱乐部六成的运营成本,却无法得到俱乐部的绝对控制权,这对投资热情的打击显然将是毁灭性的。

规则漏洞

“50+1” 规则的初衷是为了避免俱乐部沦为资本的玩物,但这项规定本身也并不是没有漏洞可钻,比起霍芬海姆,莱比锡 RB 在德国更不招人待见,其原因就是他们用不光彩的方式绕过了 “50+1” 规则。2009 年才买下球队的红牛集团显然与连续投资 20 年的期限还差很远,因此也不能获得俱乐部的绝对控制权,而是应将这一权利交给会员俱乐部。按规定,会员制俱乐部至少要由 7 人组成,于是 8 个红牛高管办起了会员俱乐部,掌控俱乐部的实际控制权。高得吓人的会员费成了阻止普通人进入会员俱乐部的壁垒,而即便有人交得起会费,既有会员也可以投票破坏新人的入会。

为表达对红牛掌控 RB 莱比锡的不满,极端球迷将牛头扔进比赛场地。

目前,中国足协各项限制政策的初衷基本都是让投资回归合理区间内,而非彻底赶走资本。在中国足球俱乐部大部分还不具备自给自足能力的大环境下,“50+1” 这般折损投资积极性的政策本身没有太大推广价值。不得不提的是,为了规避引援调节费,大部分卖得上价的国内球员都以 2000 万元的身价完成转会,而转会双方随后的一系列人员流动有何深意,实际上每个人也都是心知肚明。照此推断,即便足协设立了类似 “50+1” 的限制政策,恐怕也需要经历和各俱乐部在制度严谨性层面的数轮交锋,才能真正看到效果。